姜琮月知道,自己没背景。

    兴许御史之女和侯府夫人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十分高贵,可内里都是空架子。

    先祖开国时功臣多,百年来授爵也阔绰,整个大周的勋贵不知凡几,统统挤在这繁华的长京。

    在这个金碧辉煌的京都,她算不上什么。

    如果要做生意,她能拼的就是她自己。她出人的耐性,上见过宫廷、下历过市井的见识,还有她女人的身份。

    在珠宝坊做生意的大多是男人,只有内街会请一些娘子向贵族小姐们交谈、售卖。而画花样、打首饰的,从上到下全都是男人。

    即便再精通画技,再巧夺天工,簪子也不会佩戴到他们头上,工匠们也不会亲眼看见贵妇少女们,如何将首饰珍爱地融入自己的服饰之中。

    姜琮月从小就静静的。不论出席什么场合,总是静静地观察别人,很早就看明白乡下的妇女们最喜欢将头巾绑一个圆结,显得又利落又好看。

    十几岁的少女们则喜欢货郎卖的绒花,鲜艳讨喜。

    进了京都,又将京都贵眷们佩戴的首饰流行看得一清二楚。她们喜欢佛像,喜欢祥瑞意象的谐音,越精细越光彩,沉甸甸的珠络垂在她们鬓边。

    硕大的彩宝被金戒托起,重叠的璎珞压在颈间,大周流行华服,珠宝坊的存在便可见一斑。

    若是能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她也未必需要回乡下才能安身。

    姜琮月说干就干,找出前些日子得闲画的花样,亲自给掌柜带过去。

    掌柜惊喜不已,拿图纸给预定的小姐看了看,小姐当即就把定金送了过来。

    手里拿着银票,姜琮月霎时笑了出来。

    她喜欢钱。

    尤其是留给自己的,别人无法夺走的钱。

    姜琮月当即看好了房子,趁着几天去铺子里看生意,渐渐把行李都搬走了。

    而侯府还一无所知,只当她与李延德在赌气。

    李延德宠了那丫头好几天,赵秀雅才觉出不对来。

    她还没出声,春花先闹了。

    赵秀雅听到春花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之后,春花就是之前给她泼水的那个丫鬟,让赵秀雅狠狠地打了一顿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