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昏暗中如炉中的香烟一般浮上来:“你还没有见过我娘,我也未曾告诉你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听着。”薛成琰下意识地说,“你慢慢说,我都听着。”

    姜琮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娘是南安府人士,生在松宁县一个叫银山村的地方。外祖是读书人,耕读传世,家里很是传统,男儿生下来都要考科举,入仕途,女儿生下来便养在阁楼上,直到嫁人才下来。”

    薛成琰听愣了,他知道南方有些地方风俗仍然保守,但发生在姜琮月身上,还是止不住的心一阵刺疼。

    竟然连抛头露面也不允许,那她岂不是也这么长大……

    “外祖祖上是高官,犯了错被贬谪去南方的。三代以后恢复了科举,便代代激励儿孙读书上进,科举是外祖的心结,外祖死后,舅舅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只身上京,抛下了妹妹。”

    “谁料进京路难,他死在了路上。”

    “我娘独自守着家业,十分惴惴不安,后来遇上了一个落魄的小官在村里求宿,娘听说他言谈可靠,且无家室,便托人作媒,和他成了夫妻。”

    “后来,这人便带着我娘给的盘缠,回京述职,说安稳下来便来接她,只是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