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获知的一切都太惊人了,姜琮月还需要好好地消化一下,她的头脑似乎有些迟滞,需要运转一番才能将这一切想明白。

    “……好。”她声音哽咽着说,“张大人很好,现在在算学馆里,他是顶梁柱,其他人都没有他厉害,许多人都要向他请教。”

    “长孙太傅很看重他,即便他与人起了争执,太傅也会多听他说一句,不愿意处罚他。”

    “只是他这些年本来都很是失意,没想到人到中年之后,才学终于得到了重用。”

    王玺扯开嘴角笑了笑:“没想到他还在研究算学,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其实张大人他所求并非高官厚禄。那日他与同僚争吵的时候,便向太傅提出过,他情愿辞了现下的职位,他不要这个责任,也不要这个声名,因为他觉得这船造不出来,功名也非他所愿。”

    姜琮月慢慢说道:“可是他还在研究着那两个式子,还告诉了我那句话。”

    王玺别过头去,眼角有泪水簌簌流下。

    “舅舅,如今我们知道了,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姜琮月笃定地说,“如今我们要一起,掌握算学馆的机密,抓住造船的核心,唯有将这件事牢牢地抓在我们手里,让他永远无法成功,我们才能掌握胜局。”

    她握着舅舅的手,眼里燃动着火星,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信念:“有舅舅在,有我在,那些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

    “我们不只要,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躲着他,我们不能只要不被他算计,就视为幸运。”

    “我们的命运被他改变,是他毁了我们一家,若非他当时把你带走,你平安地考中进士回到银山,我娘就不会遇上姜伯崇,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再发生。”

    即便在这样的时间线里,自己从未出生,姜琮月也心甘情愿。

    可既然她已经出生了。

    她的眼中坚定地燃着火光,几乎比王玺亲历的那一场火还要盛大滚烫。

    “若非他为了保姜伯崇给我赐婚,我也不会嫁到云安侯府去过这样心如死灰的三年。我许多次死里逃生,险些葬身在他手上,并不是我们如今还活着,他就没有罪孽。这是他欠我们的。”

    姜琮月的话越说越坚定,甚至对于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