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挤着两张脸的面具,对大长公主说道,“赵华阳,你把这面具捡起来,随我去先太子陵墓走一趟。”

    大长公主顿时僵住。

    陆云隐那条猩红长舌还在舔舐太子的脸,没完没了,黏黏腻腻,口水长流。

    大长公主多看一眼都嫌恶心,怎么敢捡?他娘的,这可比杀人还难千万倍!

    大长公主看向黛石,严肃地问,“女儿,你孝不孝顺?”

    黛石果断摇头,“不孝顺。”

    大长公主噎住,又去看安国公,“这是你儿子,你来捡!”

    安国公爬到国师身后藏起来,只露出一个头,“那不是我儿子,是邪魔。”

    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去看龙图。

    龙图嘿嘿一笑,随后弯腰脱鞋,将自己光秃秃的脚丫子悬在面具上方。陆云隐的猩红长舌不小心舔到老爷子的脚板心,先是微微一僵,然后就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呕。

    呕了好一会儿,挤在一起的两张脸竟同时隐去,这诡异的面具又恢复成了最初的白板模样。

    龙图用地上的草皮蹭掉脚板心的粘液,穿好鞋,拿起面具,笑呵呵地说道:“主上,小老儿幸不辱命。”

    方众妙满脸菜色地看着他,语气有些虚弱地说道:“老爷子,我有一个危险的想法。这想法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龙图忙问,“什么想法?”

    方众妙摆摆手,率先朝府外走去,不再回答。

    她的心声幽幽飘过半空:【老爷子,若是用您的脚气画符,只怕比九天神雷更有威能。不过在此之前,我这画符的人会先被熏死。】

    龙图恍然大悟,脚丫子尴尬地抠了抠。

    黛石和大长公主连忙掩唇,免得笑出声来。

    一行人匆匆走到府门外,坐上马车,日夜兼程地赶往先太子陵墓。

    安国公带领家中几百余人浩浩荡荡送到街头,又在街边跪了许久,再三叩首,方才感激不尽地站起身。

    众人纷纷在心里暗忖:原来国师一职竟真的是为斩妖除魔而立,并非弄权窃柄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