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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只有儒生先达到彼岸,才能够把更多的百姓都接引过来……”
“至于圣贤之道……”他指着那篇《民为贵》,“按八股格式写的,但字字句句都在阐发孟子本义。格式只是工具,关键在载的是什么道。”
方孝孺眼中渐渐浮现赞许之色,说:
“文以载道,法为舟楫。但使经义不堕,何妨借船渡江?”
陆知白舒了口气:“方先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对着方孝孺躬身,拱手道:“还请先生助我!”
“前几日,我与宋祭酒的对赌,想必方先生也有所耳闻。”
“二来天底下有太多学子被困于科举,能渡一个是一个。”
“我想请方先生,担任科学院的总督学!那些寒门学子,需要的就是您这样的明师——
既能教他们应试技巧,又能引导他们思考圣贤之道的真谛!”
方孝孺心中早有此料,却仍需要考虑妥当。
他目光凝重,望着空处。
国子监与科学院,这争端背后的本质,其实是旧学与新学之争,他岂能不明白?
“侯爷,可有些丑话,还需说在前头……”
方孝儒抬眼,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神色凝重:
“我虽应允授课,却不敢苟同科学院‘以术乱道’的做派!
过于重视实用,轻视圣贤经典,重利轻义,长此以往,难免走上邪路,为工商之人驱使啊”
陆知白不慌不忙地饮茶,反倒微微一笑,仿若早料到方孝孺会有此质疑。
“方先生可知栖霞?”他轻声问道,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底气。
“侯爷的封地……”方孝孺眉头微动,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确实,是个富裕安康之地,在下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