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眯起眼睛,突然冷笑:“本官知道了。”
转头对师爷说:“传令下去,即日起,私卖堤防柳条者,按盗伐官物论处,杖二十!”
麻脸后生“扑通”跪下了:“大老爷饶命啊!俺们就是说说……”
“说说?”王县令哼了一声,“前几日倒塌的埽工,少说缺了三十捆柳条!”
他提高嗓门,“都听好了!凡举报私卖柳条者,赏钱五十文!”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张老三揪住麻脸的耳朵:“听见没?再敢动堤上的歪心思,老汉我先领了赏钱!”
……
黄河大堤上。
王青山正带着一队工匠,在险工段忙碌。
“师傅,水泥柱都浇筑好了!”一个年轻学徒抹着汗跑过来报告。
王青山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刚凝固的水泥柱:
“中,干得不错。不过光靠水泥可不行,得跟榆木桩配合着用。”
他转身对工匠们喊道:“老铁,带人把榆木桩打下去,间隔三尺一根!李师傅,把铁索准备好!”
老工匠铁老三抡起大锤,一边砸桩一边嘀咕:
“榆木可比柳木结实多了,泡在水里十年都不带烂的!”
“那是自然,”王青山笑道,“榆木的,柳木的,各有各的用处。没有那么多榆木,要用水泥代替,再用铁索串联,这样才牢靠。”
这是在河堤薄弱处重点加固。
其他地方还是用老法子,该用埽工用埽工,该夯土就夯土。
夕阳西下,新加固的堤段在余晖中泛着土光。
王青山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搭配着来,既结实,还省钱。等汛期来了,咱们就能见真章了!”
学徒看了看黄河,犹豫片刻,玩笑道:“师傅,你好像盼着汛期来呀?”
王青山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拍了拍学徒的脑袋:
“傻小子,你当师傅是那盼着发大水的恶人?”
他转身指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俺是盼着这堤坝,能经得住大水的考验。瞧见没,那边住着多少户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