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棵梧桐树。
那树下石桌上,正坐着一个同他一般模样的少年郎。
少年端坐石桌,面相院门,素衣广袖,全身上下,除了额前几许碎发外无一点多余的坠饰。
好似是从画里走出来一位先生,谦善翩和,远远的能感觉到,一股善意席卷而来。
碎光,落枫,先生一笑,本是深秋,却起春风。
“远道而来即是客,进来吧。”
百里剑寒站在门前,稍稍点头,心中防备不由卸下几分。
正所谓相由心生。
眼前这位少年模样的望仙门老祖,很难让百里剑寒生出畏惧乃至憎恨的情绪来。
行至石桌前,拱手一揖,恭敬道:
“见过前辈!”
门外渐无书窥此一幕,不由摇头笑笑,心道人一但有了大拳头,整个世界,都是和睦的,这道理一点没错。
昔日扬言,要让望仙门化作一片废墟的帝族之后,今日却是点头哈腰,叫一声前辈。
可笑。
许轻舟视线在眼前红袍少年身上打量数遍,玉树临风,意气风发,头角峥嵘,前途无量。
这是他给对方打的标签。
外加一个。
谦逊有加。
笑问:“百里剑寒?”
“是的。”
许轻舟眼神示意,“坐吧。”
百里剑寒垂着头,“不敢!”
许轻舟取过玉杯,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的正对面,缓缓道:
“少年没有少年的傲气,终是少了点锋芒。”
百里剑寒自然听明白了许轻舟话里的意思,盯着那玉杯中的茶水,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
“多谢前辈!”
百里剑寒落坐,双手捧杯,喝了半杯,杯盏落桌,规规矩矩。
“茶如何?”许轻舟问。
“好喝。”百里剑寒答。
许轻舟端起杯子,放在唇前吹了吹,“哈—”
“知道为何叫你来吗?”
百里剑寒故作糊涂,“不知道。”
许轻舟小酌一口,开门见山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叫你来,就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