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量了一下,“你爹就出去偷人,一分钱没留下就跑嘞。”

    “左家吃一顿、右家住一宿,可算是长大了,分了点老家的地钱,你妈这又要改嫁。”

    夜里的风有些凉,从开着落地窗的阳台吹到陆浅的耳畔。

    陆浅冷得打起了寒战,也唤回了她不太安稳的思绪。

    她坐起身来,长叹一声。

    去趟卫生间回来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回拼车点找行李箱。

    陆浅将屋中的灯打开,大敞开房门,以防从二层的卫生间出来,找不到回来的路。

    她认路一向不算靠谱。

    而且这个别墅太大,简直不是别墅,是城堡。

    看着漆黑的走廊,陆浅攥着手机,打开手电筒,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卯足了劲,一路跑出房门。

    程翊半裸着身躯,坐在房间的大床上,往下一层层解着腰间的绷带。

    蜜色肌肤在暖冷交织的光辉映照下,散发出哑然的光泽。

    程翊看着扯下来足铺了半床的绷带,沉声叹了一口。

    江栾实在是太过小题大做,再长的刀口也不过是个皮外伤,用得着缠七八层?

    “哒哒哒。”

    “铃铃铃。”

    程翊双耳微动。

    多年在原始雨林之中执行任务与魔鬼特训,让程翊练就出了惊人的耳力。

    再细微的响动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由别墅的西侧传来,一双小脚同大理石地板撞击而形成的音调,混合着轻巧的铃音。

    下意识地,程翊走下床铺,打开了房门。

    没有这层隔音房门的阻挡,陆浅在二层奔跑的声音程翊也听得一清二楚。

    清脆的铃音穿越空旷的别墅,染上一丝空灵。

    悦耳。

    程翊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词。

    也几乎是同时,程翊眉目顿垂,冷傲的光又蒙回了那双迷人的金棕色眼睛。

    他阴沉着脸迈回屋内,再度走回床上坐下。

    这种无意义的低级愉悦,他不需要。

    可随着时间推移,那应该消失在别墅西侧的脚步声,却逐渐逼近程翊的房门。

    他转过头,朝门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