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那声音淡淡的,比呼吸轻。

    “是我。”

    曲乐的声音依旧平缓冷淡,只有在她身边的洛川才看得见,她的手渗出了多少汗。

    “如果这个锁真的打不开,答应我,你们一定要走。”

    “……嗯,好,放心。”

    “你骗人,”陆浅柔柔地笑了一声,“你平时答应人的时候从不会这么说话。”

    “……”

    曲乐缄默。

    陆浅感受到她的沉默,也没有再过多要求,只是淡淡开口:“我相信你。”

    话音刚落。

    忽的,一种恰好的声响传进曲乐的耳朵。

    听到那个声响的一瞬间,就好像在音游按键上忐忑地拿下了最后一个perfect。

    像抓勾上摇摇欲坠的娃娃终于坚持到落进出货槽。

    像一只在暴雨中救下的奄奄一息的小猫,终于熬过生死考验,对着你张开眼。

    像新生。

    曲乐的喉咙到胸腔都跟着放松了一下。

    接着她几乎是本能性地、下意识地,如同赌博一般,将这个可能转瞬而逝的机会交给上天,将旋钮朝右拧了那么细微的一下。

    “咔哒。”

    终于。

    他们等待的这一声足以让呼吸凝滞、让灵魂震颤的响声。

    曲乐的眼眶已经红得发烫,眼泪随时都要从那浅淡的狐狸眼中滑落。

    她欣喜若狂。

    她用尽全力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床榻之上相拥的二人。

    一身白裙的陆浅,满身满手的血污、牙印、青痕,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程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