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成熟,它破译出来的东西是不能自检的。
当我发现这条致命漏洞的时候,全部的事情都已经晚了。
讯息已经发出,舰队已经从英吉利海峡出发去往北海。
他们拿到的是完全错误的讯息,那是一场有来无回的战役。
我逃走了,带着你母亲畏罪逃走了,我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一切的结果。
我只留下了那套编码,并且署上了陆敖的名字,如果他能回来,希望那套编码能帮助他在海军里站稳脚跟。
我知道这根本就不算补救,只不过是一个懦夫的自我心理安慰。
两个生死不弃的朋友,因为我固执的试探,阴差阳错地走向了难以挽回的方向。
如果我当年知道陆敖在里面,我绝对不会私自篡改编码。
如果我不篡改编码,就不会有那场行动。
但是没有如果。
我没想到陆敖还能找到我。
我曾在闲聊中给他描述过我的老家,那个山坳里的、地图里都找不到的乡村。
我不知道他心底的怒火到底有多甚,仇恨支撑着他、驱赶着他,通过那一点点蛛丝马迹找到我的藏身之所。
他四年之后再度找到我,我以为是鬼来找我索命的,他的脸上到胸前,一条贯穿的、深深的疤痕,可怕得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