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清风一把从姜绾手中拿走最后一串烤肉,背过身吃了起来,姜绾若有所思,半晌道:“你跟安王,有仇?”
她从前就曾怀疑过,他怎么好好的偏去盗了安王府,盗出来的还是那么个紧要东西,安王最后失势纵然是他多行不义,但最后的倒台的确确是因为岳清风盗出来的那份地图,才得以令永王拿到最紧要的证据。
若是他想邀功,那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但他并没有。
原来他从头至尾,想要置之死地的,都是安王而已。
一串肉串不多,岳清风三两下就吃完了,冬夜里冷,根本就不够的,不过两个人从驿站里刚刚逃出来,马也丢了,岳清风过意不去,也没再抱怨肚子饿。
他背对着姜绾,脚踩两人捡回来的枯枝,动手掰成长短差不多的样子,幽幽道:“你还记得梁伯有个儿子吗。”
姜绾隐约是记得的,梁伯儿子死了,他一个人守着破旧的客栈。
岳清风的声音淡淡的,伴着枯枝被折断的噼啪声,缓缓道:“梁伯的儿子于我有过一饭之恩。”
“有一年我被人打断了手,出不了活就没有吃的,要饿死了。经过他学艺的铺子外头,他把自己的晚饭给了我。”
“一个凉掉的馒头,他早上掰了一半吃了,剩下一半是他的晚饭,他给我了。我没死,后来伤养好了去了别的地方,想法子攒了些干净的银子回去找他,他们说他出了师,师傅给了他一点盘缠,他回家去了。”
“这是件高兴事儿,他熬出头了,但他死在了半道上。后来那伙匪徒官差也没抓着,我到处托人查,从茶楼买消息,把攒下的银子都花干净了,才找到些零碎的线索,拼凑起来就是——”
岳清风冷笑起来,“那些人不是匪徒,他们是安王的人。梁伯的儿子夜里赶路,正好经过他们停下休息的地方,本以为是商队,想上去借个位置烤烤火,却不知他们是恶鬼现世,他们谈论借神鬼之说大肆敛财,被梁伯的儿子听了去,所以杀了他伪造成遭了劫匪。”
“他连家也没能回去,门槛都没踏着。”
“这样的好人怎会该死呢,该死的是那个人,以及像我这样的人。”
岳清风说完了,良久不再吭声,默默折着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