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
鲍峰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邱枫正想着该怎么应对。
鲍峰忽然认真地问:“您说,我爸爸会不会死?他会被判死刑吗?”
邱枫愣住了,鲍峰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他的确有头脑,可他控制情绪的能力都超过吕一鸣那样的成年人,如果说这都是金凤去世带给他的成长,那么他内心的痛苦该有多大啊。邱枫不知道他问题的答案,更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轻轻走到鲍峰身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这个坚强又早熟的孩子。
“鲍峰,你是哥哥,是兄长,听过’长兄为父‘的话吗?往后要多照顾弟弟,弟弟还小,要让爸爸妈妈放心。我也希望你爸爸能有悔过自新的机会,你说呢?”邱枫知道这样问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未免残忍。
汪富贵听了邱枫的话,忽然刹住了车。
“这孩子不会跑去看守所吧?他怎么会认识那里?” 汪富贵边念叨,边调转车头。
二哥聂建华开完追悼会就跑来找小妹,小聂被他死缠烂打没办法,哥俩就一起到食堂吃饭。坐在长凳上,连二哥这粗针大麻线的男人,都谨慎地用手互撸着凳子,油腻腻地,明显没人擦。小聂穿着工作服,很自然地坐了下去。见二哥用两根手指摸着长凳,扑哧笑了。
“哥,你现在是城里人了哈,还讲究上了。” 小聂边说,边撕了一块报纸递过去。
“小妹,听哥一句劝,这厂子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就算咱们看上了汪富贵,这也不能赤膊上阵不是。”二哥聂建华头上瞬间就挨了小聂一棒,当然是刚才撕剩下的报纸卷成的纸棒子。
“胡说什么呢你?说话注意点儿。也不看看什么地方,食堂就是个流短绯长的地儿。”小聂嘟起嘴。
“啊,你害怕流言蜚语啊?您都跟人家彻夜长谈了,几句挖苦的话算什么呀?唉,我就不明白了,你马上都硕士毕业了,就这么个民营企业有啥奔头?汪富贵嘛,倒是个好人,可这好人也有很多种,老好人就不咋地了。你替他顶雷还没顶够啊?” 聂建华的语气很不屑。
“就是因为彻夜长谈了,彼此了解了,心结就打开了,所以想留下来。不是为了汪总,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楚莘。” 小聂微笑着说,那笑里有一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