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当劳餐厅过夜的有流浪汉,他们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有自己固定的位置。童稚被赶来赶去好几次,才坐到了一个显眼的位置上。那些人虽然用怀疑的眼光看他,眼神中充满敌意,但都没跟他交谈。也许他们也觉得这个年轻人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要不就是受了什么刺激。那些人似乎很熟络,眼神交流就足够了,他们早早就睡下了,身下垫着纸板,身上还盖了些脏兮兮的织物。
童稚在香港的投资血亏,当然晓研对此事毫不知情。童稚这时感觉自己做男人还是蛮豪气的,他不能忍受女人跟他一起遭罪。
如果没有香港上演的滑铁卢,他会挽留晓研,求她留在自己身边。因为萧乾的前妻早已经从他手里撤走了全部资金,安心在家 “造人” 了,也就是说和童稚断绝了联系。当然,童稚知道,这样的事他难以对晓研启齿。但香港的投资一旦成功,他和晓研和囡囡够吃几辈子的,他不信晓研会不答应跟自己重归于好。
现在,香港的投资使他从几千万的身价落败成负债累累,他被受聘方炒了鱿鱼。终于在他的金融生涯里,他没能完成一例ipo。唯一令他欣慰的是,晓研离开得刚刚好。
因此他不想做任何解释,不再努力挽回这段感情。他现在甚至觉得,两人的感情还是半真半假的好,一旦分手了,不会那么痛苦,就像他和晓研。
童稚赶上的是香港金融风暴的浪尖,当他庆贺的酒杯刚举过头顶,金融海啸就到了跟前,酒没喝到嘴里,和酒杯一起碎裂、泼洒。他觉得自己从科技转到金融的赛道,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有过什么失误。这次海啸把他的辉煌摧毁了,只用了几秒钟。
在他最需要倾诉的时候,他最想道出心里话的人不是晓研,而是群莉。他没想好该怎么对群莉说,只是想从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可是群莉的电话没打通,不是 “不在服务区”,就是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童稚的泪水喷涌而出,他没有悔恨,只是委屈。他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不能告诉老爸的,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况且,老爸在他转行做金融时就表示过,对资本主义的强烈批判,在他看来股票就是投机,投机就是罪恶。
童稚一直认为他们父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