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羁舟抿唇。
他知道四叔一向闲云野鹤,从不参与到家族内斗中来,是个很高洁的人。
四叔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自己好。
可寻不回江浮雪的失望,和即将失去唯一至亲的痛苦,在何羁舟心口反复冲刷。
一阵剧痛,胜过一阵。
何羁舟此刻,并不想有个人如四叔一般管他。
可……
四叔说得在理。
若是爷爷真的不在了,带着没见到小雪的遗憾,就这么走了。
他……还要一个人撑下去,决不能倒下。
何羁舟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我……知道了,四叔。”
他报上了地址。
电话挂断。
何羁舟静静等着。
二十分钟后,楼下响起汽车鸣笛声。
何羁舟起身,最后看了这栋留下无数记忆的小房子一眼,转身关上了门。
手一扬。
“叮”
一声轻响。
屋门的钥匙飞跃过窗户,在夜空中画出一道暗淡的弧线,很快消失了踪迹。
江浮雪没有回应。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她不会回头。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必须要自己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楼下,停着三辆黑色辉腾。
中间的一辆下来一身黑色西服的保膘,恭恭敬敬为何羁舟拉开车门:“何少,从今天起,你就是何家的执掌了。”
何羁舟往车上走的脚步微微一顿。
目光凌厉地刺在那说话的黑衣保膘身上。
何羁舟:“无需你来告诉我这些。”
保膘神色一凛,地下头去:“是……是我僭越了。”
何羁舟再不说话。
手中手机再次响起。
依旧是四叔。
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升越高。
何羁舟接起。
四叔:“小舟,尽量快一些……老爷子等你,等得很辛苦。”
心口好似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何羁舟:“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