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明净净的生气。他在宫里鲜少见过。
文鸳也才看清今天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长什么模样。他看上去很年轻,一身红色喜服,身量极高,容貌俊美,眉浓如漆,鼻梁高耸如山,唇角微弯,既不过分喜悦,也不过分冷淡,好像早就量好了似的,透着久居上位的疏离清冷,带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矜傲自信。
文鸳看他盯着自己,没有犹豫便弯起眼睛,骄傲地冲他笑了笑。她向来美而自知,脸上也没有脏东西,那他必定是看她漂亮才看她的。
如果这是糖,怕是有点粘牙。胤礽性情虽矜傲,可这是新婚妻子,他到底给了几分薄面,也冲她弯了弯唇,将金秤交给了嬷嬷,随着她高呼坐福,掀袍坐到了文鸳的身边。
接着便是喝合卺酒、吃子孙饽饽。文鸳和太子不熟,乖乖地做完了,矜持地咬了一口饽饽,不肯再吃一丁点,也不肯说是生的。
胤礽虽然也做完了礼仪,却不在乎这点细枝末节,看着嬷嬷还要提醒,语气含了淡淡的不耐,“啰嗦。”只这一句,那嬷嬷便不敢再开口了。
礼成之后,众人都得走了。景泰看了一眼文鸳,怀着担心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