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一真和尚身披玄色袈裟,身形与夜色浑然一体。
鸿胪寺角门外,一辆乌木马车静候多时。
他迈步走上马车,径直驶向城外千佛山!
千佛山巅,古刹飞檐挑着一弯残月。
木鱼声寂。
天衍和尚盘坐在正殿之中,手持星月菩提念珠,口中诵着梵音。
知客僧缓步走进,低声道:“住持,山门外有人来见”
蓦地。
梵音戛然而止,清脆的木鱼声也静了下来。
天衍和尚垂眸敛目,沉声道:“去告诉那人,老衲已歇下了。”
“若有何事,明日再来。”
知客僧面露难色:“弟子说了,但那人说他千里迢迢从东瀛西渡而来,就算”
什么!
天衍和尚双眸放出两道精光,打断了弟子的话语:“快快请那人进来!”
“不!”
“老衲亲自去山门相迎!”
说罢。
天衍和尚便拂却衣袖,迈步踏出,沐着月光,疾步来到山门外。
只见已经东瀛僧人头戴斗笠,手持禅杖,静静地站在山门外等待。
天衍和尚忙上前,双手合十:“贵客踏月而来,老衲有失远迎,还请一真大师莫怪。”
一真和尚缓缓抬起头,笑道:“是贫僧不请自来,怪不得别人。”
天衍和尚连忙将一真和尚请进千佛寺中。
禅房内。
明前龙井在官窑青瓷盏中舒展如莲。
天衍和尚问道:“一真大师,怎么来之前也不跟寺里打声招呼,好让我提前准备招待。”
一真和尚抬手止住话头:“不可声张。”
“贫僧现在住在鸿胪寺之中,周围到处都是李龙鳞的眼线,不能那般张扬。”
天衍和尚恍然大悟,继续说道:“这些天听说东瀛佛门在大夏传经授教,收了不少信徒。”
一真和尚呷了口香茗,说道:“没错。”
“贫僧用在天竺取回的真经原典来传经,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收揽上万信众。”
嘶
天衍和尚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