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后来张知玉,果然让宁衡远眼睁睁地看着妻子病亡,却连一卷草席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是郭蔷第一次知道,只要有银子,甚至不需要地位,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玩弄与股掌之间。
郭蔷不是没觉得不妥,他们明明有机会让宁衡远的妻子活下来的。
但张知玉口口声声为了大业,有人牺牲是值得的。
那时的郭蔷,还没有足够明辨是非的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郭蔷曾经把张知玉当成了全部。
但如今的郭蔷,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蒙骗,唯张知玉马首是瞻的郭蔷了。
郭蔷吐出一口气,从回忆当中抽离。
紧接着,郭蔷朝着宁衡远的方向走了过去。
"先生。"郭蔷在对方面前站定,宁衡远猛地抬头,像是有些受宠若惊似的。
他的摊子已经很久没人光顾了,更别提眼前的郭蔷一招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姑、姑娘……"宁衡远的面上带着几分拘谨,不断搓着手:"可是要看看字画?"
郭蔷心中有几分歉意,却总归不好直接表露出来,只僵硬的端著架子:"把你的画拿来给我看看。"
宁衡远连连点头应声:"是,是。"
宁衡远一边说著,一边把字画拿出来。
都是些仿名家的仿品,画技精湛,只是纸质粗糙,换句话说,廉价而不入流。
郭蔷轻轻抚摸著粗糙的纸张,心中叹息。
"这些都是仿的,我不要,有没有你自己画的?"
玉沁郡主此时也凑了过来,看了眼郭蔷手里的画:"诶,画的还怪像的。"
宁衡远的神态愈发拘谨:"在下,在下自己的画……恐怕是不入流的……"
郭蔷相当有耐心:"没关系,你尽管拿来看看就是。"
宁衡远搓了搓手,犹豫了一会:"好吧,只是在下没有准备那么多自己的画,只有一副是刚画的妻子小像。"
"无妨。"
宁衡远犹豫着,从案下拿出一张不大的选址来,看上去是从完整的宣纸上裁下来的。
薄薄的一片,宁衡远用双手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