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蔷愣住了,张良写的字?可是他的字应该是十分秀美才对啊,并没有这样苍劲的。
她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话题:“所以说,宸王殿下以前专门在这里负责文书?”
这文书是一位年岁很长的老者,白须挂在胸前,眼神也颇有些浑浊,他眯着眼想了许久,才笑起来:“不是他,是他舅舅,他舅舅原本是大理寺最出名的主事,可惜……唉……”
郭蔷只知宸王殿下母族不显,据说从前也不是什幺小门户,贵妃入宫极受皇宠,而后步步高升,可惜一遭出事,举家被贬斥,最后竟只剩入宫的贵妃,与那嫁入卢家的夫人了。
原来宸王的舅舅,从前在大理寺任职啊。
文书没有多说,只将拓本递送给郭蔷供她查阅:“能进大理寺任职之人,都要到我这里好好学一学从前的案宗,少则个月,多则要学数年,这是基本功。郡主若想认真去学,第一个,便是要在我这里过一过关了。”
郭蔷瞪圆了眼:“还要考试吗?”
文书哈哈一笑:“自是要考的。”
但见她心思不在这上面,便也不再多劝,只转身去忙碌自己的去了。
郭蔷看了名册,又去翻阅卷宗,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她原以为案宗应该是扣人心弦,十分吸引人的故事,没想到看下来,竟然全都是枯燥无味的。大部分的案宗只有头没有尾,记录得仔细,还有手绘的图片,可惜实在看不懂,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靠这些,想翻案是不可能的。
记录这些的是谁?文书说,以前的文书,是宸王的舅父,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宸王接手大理寺,会否跟他的舅父有关?
翻著翻著,有一宗卷宗引起了郭蔷的注意,是大约十五年前的案子,事关京城一户人家。按道理,这卷宗上的人家,不会是低门小户,可连具体姓甚名谁都没有写清楚,只写了这家的男主人原本是个体面人,因突发事件受伤折了腿,从而心性大变,做了许多恶事……
后面便是语焉不详,前言不搭后语。
郭蔷皱着眉头翻了一会儿,翻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只后面有几张绘制的图片,看起来像是犯案的地点人物等等。
最后面一张,是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