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窗户开了半扇通风。
屋内并未熏香,暖烘烘的,只有一点微苦的草药味,被吹进来的带着寒意的风又带走一些苦涩,并不难闻。
老太太这个时候正好醒来,近些日子虽然还是卧床,精神头已经好了许多。贴身的丫鬟见着明潋过来主动退了下去,这些日子表小姐每日侍奉的十分尽心力,老太太也乐于承欢膝下,所以明潋一来她们就自觉离开,留祖孙俩闲话家常。
“阿潋,快来这坐着,陪祖母说说话。”
老太太半倚在靠枕上,慈爱的招手,话音未落又看见了明潋身后的时景疏。
当年老太太还未生病时也是见过时景疏的,自然也听说过自家外孙女嫁给了对方。
不过,这次还是老太太生病后第一次看见对方,她仅仅迟疑了一瞬,接着用带着笑意的声音不确定的询问:“这便是阿潋的夫君秦王殿下吧?长的如此英俊,定是个好孩子。”
时景疏趋近于乖巧的走上前,站在老太太面前问好,老太太慈爱的和他寒暄,接着和明潋说道:“阿潋,你可比外祖母年轻时有福气多了,你外祖父年轻时就是一个莽汉,也不知道心疼人……”
老人家的声音带着冬日里的炭火气息,暖融融的,听她回忆著以前,仿佛坐在火炉边慢慢烤火。
“阿潋,祖母最近精神好了许多,大夫也说我这几日可以下床走动了,不如你搀扶我下地走一走?我这里有你母亲出嫁前戴着的一些首饰,正好拿给你看看。”
几人闲谈了一会,外祖母脸上流露出伤感的申请。她说要看女儿遗物,自然也会睹物思人,时景疏分外懂事的寻了寻了一个由头退了下去。
“祖母,您打发他走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明潋乖巧的扶著老太太下床走动,刚才那句话老太太说是大夫交待可以下床走动,实则不然,这句话是昨日明潋来看过后亲口说的。
老太太这是不摸不准时景疏知不知道自己的医术,故意在时景疏面前说了个有漏洞的话。
老太太颤抖而缓慢的艰难从床上下来,脚尖点地的时候全身都在战栗,站起身的过程中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在明潋身上。
“祖母,您慢些走路,不要着急。”明潋承担了大部分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