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色落入纸上,晕开一片氤氲。

    在三房的书房之中。

    谢清珏也转动了一下手腕,连头都没抬直接问长松。

    “夫人现在还在祠堂?”

    长松颔首:“三爷,老夫人说了,夫人与二夫人都得将家规抄完,才能出祠堂呢。您看看要不要去松鹤居一趟?”

    谢清珏想都没想:“不必。”

    他将手头上那只紫檀霜毫笔搁置在去青石雕鱼纹砚上,将右手的衣袖往上折了折。

    “母亲并非是那般无理之人,罚她自是有理由,她得了教训便好了。”

    况且谢清珏心中也知晓,不论是不是南知鸢有错,可若是他当真为了今日母亲罚她而去寻了母亲。

    南知鸢便是没错,也变成有错了。

    如何与母亲相处,需要夫人她慢慢摸索,而不是他站在前边替她说话。

    谢清珏在心中这般所想,却没有表露出来。

    等过了许久,他终于干完手头上的事了。

    谢清珏冷淡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如今什么时辰了?”

    长松原本在一旁都有些困倦,听见谢清珏的声音,他急忙抬头看向身旁的漏壶。

    “回三爷,如今已经”

    “嗯。”谢清珏站起身来:“走吧。”

    长松微微一愣,看向他:“去,去哪?”

    谢清珏睨他一眼,似乎是在嘲他蠢笨:“祠堂。”

    虽是夏日,可夜里的风却微微带了些露霜。

    谢清珏的长发被风吹起,单薄的月色长裳在月光下隐约显出微微的光亮。

    而他身后,长松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健步如飞。

    等到了祠堂门口。

    谢清珏背过身来,目光落在了长松身上。

    长松一顿,猜测道:“三爷是让属下送进去?”

    谢清珏下巴微点。

    长松懂了,他急忙开口:“三爷放心,夫人一定会知晓您的心意。”

    谢清珏眉心微微一蹙,却罕见的没有反驳他的话。

    长松毕竟是谢清珏跟前的得力人,谢府上上下下都认得他这张脸。

    便是方才打着盹的看守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