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

    可没等南知鸢往外走多久,她便隐约察觉到了自己身后似乎跟着人。

    那人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南知鸢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便发现是谢清珏,正低垂着头踩着她的影子。

    而他身上的棠姐儿已然不见了踪影。

    冬日里的树上几乎没有叶子了,只剩几枝枯枝,带了些寂寥。

    南知鸢便站在树下,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将她落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长长。

    南知鸢轻轻咳嗽了两声,而后才开口:“三爷,今日怎么了?”

    她只觉得谢清珏一整日都有些怪怪的。

    谢清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有一阵寒风刮过。南知鸢方才从烧着地龙的屋子里出来,如今被这风吹得一哆嗦,险些连牙齿都在打颤。

    就在她愣神之际,头顶传来一阵微弱的叹息声,很轻,轻到南知鸢都没有注意到。

    谢清珏将披风把南知鸢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边,隔绝了外边的冷意,他的怀抱之中,却是烫人得很,像是汤婆子一般源源不断地给南知鸢输送着热气。

    她抬起头来,便只瞧见谢清珏的下巴,略带了些胡渣。

    南知鸢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当初刚进谢府时,南知鸢并不知晓应当如何与这般清冷的丈夫相处。

    是谢清珏见她在一旁手足无措时,将刮胡子的小刀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时,是他们新婚的第二日。

    南知鸢隐约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好似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递给她小刀时,不经意触碰到的指尖温度是热的,热得她都要起一激灵。

    便是当初她手忙脚乱,生疏地将他脸颊刮破,叫谢清珏顶着伤上朝了小半个月,他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责怪她。

    反倒是在南知鸢推脱时,谢清珏那纵使清冷,却依旧能听出暖意的话:“无妨,练练总归便熟了。”

    日后,果真如同谢清珏所说的一般,她日渐熟练,熟练地做好谢首辅的妻子,谢家的三夫人,景哥儿的继母,和棠姐儿的亲娘。

    却唯独,将自己给忘了。

    谢清珏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