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朱允熥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轻笑了一声:“他也知道淮西勋贵的事儿了?”

    被他几次三番恐吓了几次过后。

    朱允熥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三个老登一般来说不太爱找他了,除非有工作上的正经事,或者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情况,就连刘三吾也是如此。

    最近一切都好,除了淮西勋贵开始旁逸斜出了。

    刘三吾火急火燎来找他。

    约莫着只能是为了这事了。

    听到朱允熥这话,马三宝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

    缓缓开口道:“陛下,前头奴婢去内部审计局传旨的时候,出门刚好碰到了锦衣卫的赵佥事来递消息。”

    宋忠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现在手上事情繁多,经常跟着朱允熥出门的锦衣卫佥事赵峰忠心,办事也牢靠,所以朱允熥干脆把京城一带的情报任务放在他的手里。

    朱允熥淡淡地道:“何事?”

    马三宝颔首,恭敬地道:“回陛下,因着陛下正在和宋指挥使谈论账册的事情,赵佥事便把事情先说给奴婢了:说是门外这位刘学士和工部尚书傅大人先后去了吏部尚书詹大人府里。”

    朱允熥点头:“詹徽这货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

    前脚情传到乾清宫。

    后脚刘三吾就来了。

    朱允熥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轻敲着沉吟思索了片刻,心中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他所倚仗的淮西勋贵压不住了,这情形在旁人眼里,自己已然陷入一种管或者不管都没用的死局之中。

    詹徽和傅友文这俩老小子猴精猴精,怎会看不透这一层局面?两个老油条当然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但他们也知道来找自己根本没有意义?是劝自己管呢?还是不管呢?

    说不得还要惹一身骚,实在划不来。

    至于刘三吾,他不怕死,也不怕得罪人,又着急,所以来了。

    “那……陛下是否召见刘学士?”马三宝不确定地询问道。

    朱允熥没有立刻答他。

    而是斜靠在软塌上,沉默着思索了起来,过了会儿……像是心里有什么主意了一般,挑了挑眉,眸光骤然一亮,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