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迷了心窍!”
陆温一怔。
心儿并非为人所掳,而是私自与情郎私奔?
可若说心儿与此局并无任何干系,为何心儿偏生于安王府失踪,又偏生出现在玉清庵?
而后她为寻心儿踪影,一路被人精心设计,自投罗网的进了这暗娼地,桩桩件件,并非巧合可以解释。
她轻叹一声:“年妈妈寻了你月余,满心以为你被安王府纳入府中,是半喜半忧……”
心儿双手紧紧握住陆温的手:“妈妈可还好?”
陆温摇头:“年妈妈因你失踪,焦心得茶饭不思,现下好了,我寻到了你,也算对妈妈有了交代。”
这句话惹得心儿心中更是愁肠百结,呜呜咽咽的啜泣着:“我……我……是我对不住妈妈……”
“你为何要逃?”
“我……”她侧目,轻咬唇瓣,神色羞愧难当。
陆温立时神色冷了几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顾及脸面么。”
她攥紧袍角,当即松了口,哀哀道,“我梳拢夜前便……便被破了身子,按例,是要被丢进瓦子,做那最下等的娼妓的。”
“我不愿去那瓦子,还不如就待在这佛堂,至少接的都是些高官显贵!”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阵阵,砸的她好一阵头晕目眩。
她竟是甘心侍奉达官显贵?那笼中同她年岁一般大小的女子,莫非只是别人家的女郎?
陆温默了半晌,又问:“你既与情郎私奔,自然知道成了逃奴,是要吃官司的,为何不逃出西屏郡,反而进了玉清庵?”
她是自愿入庵,还是受人蒙骗?
她道:“我……我是被那男人骗来的!他说家中无粮,养不起我,要将我送回楼里,又说玉清庵抄一篇经,便有二两纹银,这样的好的去处……这样好的去处……”
她掩面,思及往日,颤声哽咽。
揽月阁里的姑娘,是自幼便要习些奇巧技艺的,原本楼中为她遣了诗书礼仪、舞乐鼓器等技艺教习,只是那时的她,颇为厌烦这些讨好男子之物。
年妈妈为了她,专门去寻了当朝书法大家,李夫人的簪花小楷,她借习临摹,多年勤学,颇有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