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蹄,饮马瀚海,封狼居胥,满身狂傲的少年郎。
如今不过是个断了腿的废人,残而破败,憨傻难言,人人可欺,人人厌憎。
深宫幽禁五载的凄苦冷淡,竟与之相比,都有些微不足道了。
他心头倏然漫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哀,转而由哀渐怒,他低眸,平静唤道:
“裴琉。”
裴琉一惊,冷汗渐深,他只见那笼子只以竹篾编造,并非造办处的手艺,只以为是宫人消遣时的玩物。
竟未曾注意,宫中还有个无法无天,万事从不讲章法的三殿下。
莫说是以竹篾编笼,这般自损身份的事,只怕是将这宫中湘竹尽数拔了,煮了,烧了,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瞧此情状,怕是又要寻他的错处了。
他僵了僵,拱手作礼:“三殿下。”
宋兰亭唇边扯起一抹冷笑:“今日不用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