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杂草清理干净,又在洞口处挂上厚厚的帘帐,这才将陆衍送了进去。
陆温自小勤练功夫,并非娇养千金,动手能力极强。
哪怕是冒着雨,也将洞壁内拾掇得极清爽利落。
百里元时又向营中借来一榻,三榻齐齐对准岩壁,陆温占了正中,欢欢喜喜的对着陆衍。
约莫是陛下授令,叫百里元时日日给兄长下了离魂散,他仍是昏昏沉沉的,陆温叫他几声,也不答应。
三日未曾未浴,她躺在小榻上,扭来扭去,不停的翻滚着。
百里元时无奈睁开眼,面无表情的问她:“你是属蚯蚓的?”
陆温绝望的抱住脑袋:“啊,好想疯 。”
他愣了一下,立刻翻身而起,眼神带着疑问。
“想冲出去,拥抱天地。”
百里元时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问:
“究竟怎么了?”
山间不易行马,她仅以双足行路,又累又饿,关键是身上难受得紧。
心中委屈愈发浓厚,开始还勉力支撑着,一松懈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双春眸浮起潋滟水光,呜呜咽咽的,可怜极了:
“我想沐浴。”
空气凝结半晌。
百里元时抽了抽嘴角:“你觉得,这种林野荒山,会有水源供你洗浴吗?”
陆温噎了噎,很是无言以对,扭过身子,趴在床榻上,又呜呜哭了起来。
百里元时看着她,扶了扶额,万般愁绪涌上上头。
“五里外,有一池泉。”
陆温松了口气,眼巴巴的望着他:“我不认路,你可以陪我去吗?”
百里元时冷冷道:“你是腿断了吗?”
陆温道:“绝对不是,是真的不认路,我连东南西北都认不得的。”
百里元时淡淡道:“昨日将我支去郡主营帐,今日将我支去山野?”
陆温一怔,撞入一双幽暗深邃,如深渊暗沼的一双眸子。
这双眼睛,清冷淡漠,疏离又睿智,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谋算,在他面前,她无所遁形。
陆温想了想,微微一笑:“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带路,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