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我带着你的母亲去玉山之巅采药,因你之过,掉落山崖,若非你母亲提灯来寻我,只怕我早已被冻死了。”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我受了寒,起了高热,卧床不起,却也闲暇时,将那株仙草,熬煮成了汤药。”
“第九日,因怜北弥将士伤痛难耐,我将本该卖于医馆百两银的延龄仙草,低价卖给了戍守边防的卫士们。”
“第十日,售卖书稿,赚的十二万,全部交与了你的母亲,我自己,未留一分。”
她略过了福子与那李寿之间的污糟恶事,是对她名誉的维护。
忆及往日种种,福子眼眶微红,语声微有哽咽。
“云……云姐姐……”
围观的人群听完陆温所述,那指证之人又无反驳,当即认定为实,无不心潮涌动,觉之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不由自发呼喊起来。
“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怎会是个鼹人!”
“整整十日,她都一直在为周家大娘子奔波忙碌,怎会是那无恶不作的南凉鼹鼠!”
“她是无辜的!”
“放了她!放了她!”
一个病容憔悴,形销骨立的女人,从雨势里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掏出那封周严亲笔画押的字据。
“我作证,阿云与我一直待在一处,没有过任何不妥,她一直在帮我,从来没有害过我!”
虎子抬起脸,紧紧攥着章允的衣袍,眸中泪光点点:
“阿云是南凉人不错,可她更是我的妹妹,她有什么错?大人,您告诉我,我的妹妹,究竟犯了什么错?”
章允凝起眉目,心道不妙。
此番若不能成功将鼹人之名扣在她的身上,一朝前途尽毁,还要被马车内的大人物记恨,说不定还要有牢狱之灾。
章允缓过劲儿来,心中五味杂陈,心下一狠,使了个眼色。
那幕僚见状,立即明白过来,对着福子横眉冷竖:“好呀你,小小村妇,竟敢谎报军情,污蔑这位姑娘,你可知,该当何罪?”
说罢,旁侧兵士毫不留情,一杆赤红长杖挥下,重重落在福子瘦弱的身躯上。
福子怀胎十月,本就足月,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