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又年幼体弱,遑论这一丈,本就为灭口而打,更是耗了那人十成十的力气。
她腹下鲜血如泉涌,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落,唇边沤出乌黑血迹,显然已是命悬一线,小产之兆尽显。
虎子见状,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扑去福子身上:“军爷,要打就打我,莫伤我的女儿!”
陆温漠然转身:“苏大人,你们北弥,也没少草芥人命。”
北弥向来以“仁善治国”,哪怕朝廷没少权谋杀伐,党争腥膻,对外,也是绵软而温和的。
此言一出,话虽轻,却重千钧,苏宛心下一沉,摆了摆手,青龙卫立即冲上前去,将那些散兵游勇,章允一流,押到在地。
“收押入监,来日我亲审。”
“我女儿要生了,我女儿要生了!”
虎子死死抱着福子,泪如雨下,浑身惊颤,无助的求救:“阿云,阿云,求求你,救救她……”
福子痛苦地蜷缩着,面颊上的雨水与汗水交织,肚腹下的血水又与羊水交织,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低声喃喃,声音嘶哑。
“娘,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快,这儿有没有产婆!还有,谁家有干净的布和热水?快些送来!”
围观的百姓中,有一位两鬓斑白的妇人,手持油纸伞,快步上前,将泼天的雨势遮了半截去。
“我这里有干净的布!”
一位年轻的女娘,急匆匆而去,又急匆匆而来,从自家的绣坊中,拿了几块细软的棉布,垫在地上。
只是暴雨如瀑,雨势倾盆,那棉布触地即湿,更不能给待产的妇人垫用。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
另一位有一位魁梧的中年壮汉,似乎是个屠户,左右还提着油亮的屠刀,刀上仍沾着些肉沫腥子。
右手却提着一只铜壶,壶嘴上挂了一只竹盆,他没敢走近,只是将壶放在了檐下,壶中还蒸腾着热腾腾的水汽。
女子围成一圈,七嘴八舌。
“可咱们这儿,没有稳婆,都不会接生,可怎么办呐。”
“她受了重刑,光是稳婆来,只怕也救不回她的命。”
“还得请个药婆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