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优越,因权利,因金银淬养出来的,天然的优越。
她埋下头。
谢行湛又道:“你将南凉定之为白,将北弥定之为黑,你坚信黑白分明的道理,那么我问你,为何南凉必须为白,北弥必定为黑?”
陆温怔了怔,一滴滴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淌下,她咬着唇,并不与之答话。
“你不敢说了。”谢行湛那双冰凉刻骨的手,沿着她的下颌,缓缓下滑,滑至她柔润的肩膀,按住她的双肩:
“你为什么不敢提,关于裕丰皇帝的暴行?”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南凉的主子,依旧是裕丰帝这般嗜血残暴的君主,你迟早会反的,不是么?”
“否则,你又为何要劝降你的兄长?”
“你从心底,已经认为,北弥更值得天下一统,不是么?”
陆温挥开他的手,缓缓道:“你说对了一半,我的确认为,比之南凉,北弥更值得一统。”
“但南凉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百姓,都是无辜的,错的只有执政者。”
“而你能够保证,北弥的执政者,都是如你这般清风明月,向往权利平等的好人么?”
“执政者千千万,蛀虫便有千千万,你杀得尽么?”
“别忘了,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仇恨,有仇恨,就有争斗。”
“南凉若是一滩浑浊不堪的烂泥,你北弥,也好不到哪儿去。”
谢行湛凝眸,微微一笑:“话虽如此,北弥最大的蛀虫,已被我亲手诛杀了。”
“南凉的蛀虫,也被宋云皎那个废物一一剔除。”
此话一出,震得陆温险些一个趔趄,双眸大睁:
“你是说,三殿下,也是你夜宴司之人?”
“是。”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肯受你辖制?”
“不肯。”
“那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你。”
陆温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谢行湛道:“因为我发现,他的意志,会因你的意志而变,换言之,爱你之所爱,喜你之所喜。”
“你心怀天下,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