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莺儿办事得利,不过半晌,就捧着衣衫回来了。
陆温展开一看,却是一件无任何纹饰花样的素白长袍,富贵人家的小姐,即便只着素衣,也会绣些花鸟吉祥纹样,以作点缀。
而这空空荡荡的一袭清简的白袍,足足是祭奠丧仪所穿。
老太太逝去半年之久,她若一袭丧服入坐,岂不触了大家的霉头?
莺儿嚅嗫道:“五姑娘不常出府制新衣,又为老太太守孝,房中就只有这些……姑娘看……”
陆温淡淡道:“这件便可,你先下去吧。”
“姑娘……”
“没事,下去罢。”
待莺儿退出房门,陆温拔下头顶碧玉簪,取出一枚冰魄针,将那藕粉色锻袍袖口处的牡丹金线一一拆了下来。
又将那胭脂色长袍中的艳丽芍药,也一一拆解了下来,又捻了金线,串了几颗白玉珠与珊瑚珠,用金线将玉珠缝制成了个十分精巧的图案。
她原本今日刚回了府,就该去拜见大夫人与一众亲朋的。
只是陆昔自小身子孱弱,是个吹不得风的黛玉。
青峰山路途遥远,她受了颠簸,陆永知晓她身份不俗,不敢怠慢,便做了主,将轿子直接送回了三姑娘的院儿里。
陆温熬了半夜,绣好了衣裳,起了个大早,便着了这身衣衫,外头搭了件同色的斗篷。
不佩华钗,只戴着自己的碧玉簪子,佩了对儿白玉耳铛,正式去拜见陆家主母。
只是她还未出了这院子,先有人来寻她了。
来人是个姑娘,面容娇美,身段儿婀娜,一袭浅蓝锦袍华贵非凡,白皙的手腕上,还系着一串红玉银铃,风一吹,便泠泠作响。
她走入院中,身后跟着成群的仆妇,那人上下打量着她的模样,冷斥道:
“一群狗奴才,连件衣服也选不好,苏嬷嬷,还不伺候三姑娘,换件厚实些的衣服,如今正倒秋寒,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办呐。”
陆温挑眉看她,并未言语。
那几个嬷嬷欺身而来,按住了陆温双肩,伸出手来,光天化日之下,作势就要褪她的衣衫。
“料想三妹妹苦居佛堂十年,也没什么好料子可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