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我有几件旧衣,快去拿给三妹妹试试。”
面前这位蠢的挂相的女子,陆温不必猜,便知她是大夫人的嫡女,府中的二小姐陆覃。
陆温身段如游鱼般轻灵,向后一退,逃出众仆妇的桎梏,旋即勾了勾唇角,淡声道:
“二姐姐,就算要剥我的衣服,何不入了房再剥,光天化日之下,院子外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
“若传出去了,知道的,是二姐姐好心,送了衣裳来,着我挑选。”
她顿了顿,缓缓抬眼,眸光锋锐: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姐姐是作势拿乔,领了十余个婆子来,当着下人的面,就敢来剥自家妹妹的衣裳,是要给妹妹一个下马威呢。”
陆覃愣了愣,脸上蓦地涨红了起来,指着婆子捧着的几个托盘道:
“三妹妹,我这是一片好心,你瞧,我给你送的衣服,可都是玉容坊的上品。”
陆温瞥了瞥那几只托盘,都是些颜色鲜艳的软绸长袍,配色艳杂堆砌,俗不可耐。
陆温神色清淡,缓缓道:
“二姐姐,你若喜欢这样的缎子,明日我便送十匹过去,只是妹妹见识浅短,穿不来这么俏丽的颜色,还是姐姐穿这样的颜色好看些。”
陆覃恼羞成怒,指着她的鼻尖骂道:
“陆昔,你专去五妹妹的院子里挑了件素服,是不是想告诉府里的所有人。”
“我娘薄待你了,连件像样的衣衫,都舍不得给你做两件,然后扣我娘一个欺压庶女的罪名!”
陆温淡淡道:“二姐姐,一件衣裳罢了,何况,天理自在人心,母亲从未薄待过我,我亦从未埋怨过母亲。”
“二姐姐瞧,这件衣服,也是母亲送来的。”
她说罢,将自己的披风褪下,露出那件她缝制了半夜的素白缀银珠长袍,翩然裙摆处绣了纷飞的蝴蝶,袖边还滚了一圈珊瑚赤珠。
莹然如春,瑰美如蝶,偏又不失清雅,仿如山巅凌霜之花,绽放于遥遥冰雪中。
衣饰虽清简,可珠玉满缀,绣工繁琐精巧,实在算不得她所谓“没什么像样的衣衫。”
陆覃开始仔细打量面前这位阔别十年的庶妹。
她似乎,和从前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