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味觉灵敏,大约能尝出入口苦涩,浓咸的味道。
他能接受,只是莲子羹是要她点名要吃的。
若是这般,她大约是不能忍受的。
他只能抬起眼睑,认真道:
“云儿,你没去莲心,所以味道会发苦,你歇着,我来做。”
陆温双眸大睁,在他双眼前挥了挥手,见他眉头轻弯,眼睛也眨了眨,只是清冷的眼里,只余空洞清淡的神光。
“你的眼睛,有好转吗?”
谢行湛抬眼,那双剔透如春晖,晶莹如霜露的眸子,直直的迎向了她略带诧异的视线。
“没有。”
他垂下睫,在心中答:“我只是,习惯了如何做一个瞎子。”
陆温怔了怔。
她的这双眼睛,是他换给她的。
白日还好,夜间只能见三尺,三尺之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似有浓雾笼罩,论她如何,都挥之不尽。
而这双眼睛,已经是他这具羸弱的身体里,最好……最灵敏,最要紧的器官了。
“我知道你尝不出来味道,那你是如何得知……我没去莲子的。”
她心下微动,有些窘迫的问。
莲子羹,烹煮之先,竟要先摘莲心吗?
书中自有黄金屋,只是她甚少看厨艺一道的书籍,乃至于她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
他垂眸,鼻尖再次凑到了碗边,嗅了嗅,勾了勾唇:
“味觉没了,还有嗅觉,眼睛没了,还有听觉,如果连耳鼻也……还有触觉。”
事情总有正反两面,他看不见,所以听觉会尤其灵敏,他失了味觉,所以嗅觉也变得尤其重要。
因而,他永远都可以闻到她身上带有潇湘春水,雨后草木春泥的味道,芬芳,清冽,叫人沉迷,叫人忘我。
“你的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个清楚。
“等一会儿再告诉你。”他站起身,径直又往厨房里走,边走边问,“还有莲子么?”
“还剩了一半。”
她捂着发烫的面颊,更窘迫了。
她明明夸下海口,要一展厨艺。居然不知要摘掉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