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雪,一场瀑雨,便可轻易索了他们的命。
而北弥底层百姓,哪怕目不识丁,也有一片瓦房,一间竹舍,一亩田地。
陆温捧着莲子羹,里头配有杏露、红枣、银耳,她爱吃的佐料,她舀了一勺入口,酸甜入口,味道极好。
“临松四署,普通百姓也可以入么?”
他笑了笑:“无论南北,只要拿得出钱来,便是商女也能识字,若只允官女入学,倒违背了殿下要设四署的初心了。”
“殿下他,与北弥一直有往来么?”
“只是和我,时常有信互通。”
“啊……”陆温捧着瓷碗,幽幽凉凉道了一句,“你们平时通信,都讨论什么?”
谢行湛唇角微弯:“我和他立有约定,说什么都可,除了你。”
“昂?”陆温抬眼。
谢行湛眉头紧锁,低声说:
“我若提及你,他就恨不得将我活剐,他若问你半分好,我也恨不得剐了他,谁也看谁不顺眼,就心照不宣了。”
陆温:“……”
陆温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然问一问:“你和殿下……究竟……”
檐下突然传来一声叮咚,是花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了一地碎片的声音。
陆温立即身形一转,提着灯,出了屋外,凝眸一看,湿润的泥土,初绽的花苞,统统掩在了素白碎瓷之下,一片狼藉。
陆温蹙了蹙眉:“谢大人,你快走,莫要连累了我。”
谢行湛轻声道:“明日,我还可以来看你吗?”
陆温想了想,坚决道:“谢大人,你的毒,有没有法子治?”
“没有。”
“再珍稀的药材,只要余你的毒有益,就是绝海山涧,阴曹地府,我也替你寻来。”
他勾了勾唇,淡然一笑:“好啊。”
他道:“一共五味药,南星梅,长于极地山涧,万年凝雪崧,只有北地冰川才有。”
“血桐子,剧毒,触之即死,佛手观音,汁液根茎,都乃天下剧毒,寒鸦伞菌,触之瘙痒难耐,食之麻痹而亡。”
她犹记得这五味药,是阿兄伤重之时,他一通胡诌的。
“好。”她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