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回头,挑了挑眉,瞥他一眼,眸光冷寒如霜。
他心下一紧,实在是怕得罪了这位来路不凡的贵女,挥了挥手:
“去,指个人,上刑部报案,将遗书之事隐了。”
“是。”
林氏跌跌撞撞扑跪了过去,哭着喊着道:
“老爷,不可啊老爷,事关家风,事关我陆家的清明,若三娘私通外男之事,叫刑部之人传扬了出去。”
“老爷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啊?”
“母亲。”陆温蹲在她身旁,微微俯首,淡淡一笑,慢悠悠道,“母亲费尽心思,为我罗织罪名,是怕我抢了二姐姐入四署的名额么?”
自北弥大力推行四署,贵女与普通百姓可一同进学,录用人数也几乎无所差别,贵女登仕之路受了平民挤压,只得从家族中抢占名额。
临松各部官员,一家只有一女能得此名额,参与四署的入学应试。
她若不曾被陆永大摇大摆的接了回来,陆覃为嫡,旁为庶,名额自然是陆覃收入囊中。
可现在半路杀出来了个小小庶女,还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
她不由得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了危机。
只是她到底油滑老练,听闻此言,反而定了定心神,站起身,又招了招手,从外头押进一个人来。
正是三姨娘院子里的侍弄花草的丫头绣月。
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几个主子磕了头。
林氏冷冷道:“将你昨日所看见的,一一如实道来,若有瞒报,陆家长辈皆在于此,定不会容你。”
绣月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丫头,一闻此言,叫她吓得四肢惧颤,当即叩首跪地,痛哭道:
“回老爷,回夫人,是昨儿约莫丑时,奴婢看见三姑娘,和一个黑衣男子拉拉扯扯。”
“后来……后来竟一起进了厨房,还在厨房里,待了好些时辰。”
陆温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道:
“我问你,你可看清了,那个男人,是什么相貌,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绣月答:“很高,很瘦,很俊!就是离得太远,我的灯笼也暗,没看清具体的样子。”
那陆覃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