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行湛垂睫,不语。
他什么都不关心,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一入刑部,无论罪责,第一件事便是行上一百棍的杀威棒。
她受了伤,比他自己受伤还疼。
苏宛走近,缓缓道:“她抵死不愿从你,却向安王自荐为妾,此刻,应当心甘情愿的,雌伏于薛雅之身下。”
他又凑得近了些,唇齿翕张,语气虽淡,溢满着抑制不住的恶毒:
“哦,是我忘了,她是妓啊,是个骨子里,就放荡淫乱的妓子啊。”
“你最爱的女人,只要能攀附权贵,哪怕今日刚嫁了你,转头又能去奉承他人。”
“到头来,你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跳梁小丑罢了。”
他止了话语,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
一柄玄黑长剑刺入了他的胸膛,胸膛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落下。
一把尖刀在的皮肉中搅动,他应当感觉疼痛,他却毫无知觉,勾着唇,又向前进了一步,泛着银光的利刃透胸而过。
“昭雪,凡欲动,心性灭,你有了情欲,随之而来的又是贪欲,权欲,妄欲种种。”
“可美人如幻梦,情爱随风逝。”
“你是北弥百姓敬仰的薛灵安继承者,你所信仰的天道,所推行的举措,如若因为你的私欲,变得不再坚定,不再公平。”
“那么。”他终于泄了气力,单膝跪地,捂着浑身血淋淋的伤口微微抖颤,仍旧字字分明。
“天之骄子终归凡俗,我……为你……感到……可惜。”
谢行湛面无表情,一语不发,拔出佩剑,从袖中娶出一支白玉瓷瓶,扔到了他的脸上,轱辘又滚到了地上。
“你说得对。”他抬眼,凝视着他,怏怏眉眼似笑非笑。
“可我本就是俗人,不仅是个俗人,还是她的夫君。”
他拔腿而去,策马又向南安王府行去。
四署除了信息并不通达的远郊村镇,几乎全临松有志气的姑娘,都来应了试,参报人数达以万计。
四署原本用于考试的官署远远不够,陛下下了令,将兴业坊一整条街划了出来,专门供给姑娘们应试。
金吾卫,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