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人好似微微颤栗,胸膛也开始起起伏伏,重新开始呼吸。
萧清屿笑了笑:“你看,他开始求生了。”
说着,扔给了陆温一只冷白的瓷瓶。
她单手接过,打开瓷瓶,倒出药丸仰头服下。
萧清屿又笑:“你不怕我下毒?”
四肢百骸被一股清爽的凉意席卷,她浑身连毛孔都舒展开来了。
陆温勾了勾唇,绽出淡然笑意:“你想成为萧清屿,就要学习他的悲悯,而他绝不会滥杀无辜,何况,你杀了我,就拿不到银子了。”
“请吧。”他扬了扬手。
萧清屿的小屋极为简朴,一张竹榻,用兽皮铺成了软垫盖在上面,一套梨花木桌椅,几只茶碗。
竹榻边放了个竹篾编织的摇篮,摇篮里有个孩子,很乖巧,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萧清屿取到她的玉引前,她还不能离开,便将谢行湛也安置在榻上。
他是医者,会随身携带一些医药之物。
陆温在他破烂的袖口里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册子。
牛皮书衣被蛇群啃咬的破破烂烂,她点起灯,揉了揉眼睛,仔细去辨认纸张上的字迹。
医者总要将伤者的症状记录在案,他大概是保持了十多年这样的习惯。
这个小册子,是从十年前他认字时便开始记录,纸页枯黄,是一本用了很久的药案。
除了记录药效,症状,还会记录一些繁琐杂事。
与她在梧桐巷谢宅的暗室里,看见的那卷丝帛差不多。
“临安元年,三月初三,腹痛。”
“临安三年,冬月初十,我有了朋友。”
“……”
“裕丰二十年,七月七,陆家收押入监。”
“陆祁留下一封血书,要向世人揭发西屏郡四十万百姓之死,被姚夙察觉,告之裕丰帝,一步青云。”
册子上用朱笔写了姚景之三个字,然后在末尾填注了“陆云栖的心上人。”,然后在“姚景之”三个字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陆温忍不住笑出声,翻开下一页。
“陆祁被判斩首,陆衍畏罪自戕,陆云栖罚入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