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转寰此事,待一年之期满,他会如约放她自由。
可和离是一回事,乌氏一族的血脉,又怎可沦落民间?
尽管乌明鹤并非以权势迫人者,可他身居高位,又看重乌行雪,必定不允此事。
她忖了半晌,也斟酌了半晌,终于道:“回陛下,这个孩子,是燕王不想要的。”
她语毕,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了一只幽黑瓷瓶,正是经由陆衍递来的那瓶。
二人俱是面色微变。
陆温掩下苦涩,缓缓又道:“臣妇也不想,这个孩子,会成为他新的牵绊。”
她与他,是一样的。
他希望她恣意快活,不为家事所累,不因孩儿困顿。
她同样希望他,不因世俗牵绊,就画地为牢,困守一生。
乌明鹤摇头叹了叹:“朕会派人送你去泽丘,可这一来二去,女官擢选,大约就赶不上了。”
陆温微微颔首,眉目温顺:“赶得上的,只要陛下允我参试。”
他淡淡一笑:“十万尸骸已殓入五神山,了却了先太子在世时的执念,亦解了朕的困境,这是你的投名状,朕又怎会不允呢。”
陆温起身,躬身作揖,神情万分真挚:“臣妇在此,亦为我天爻谷五万将士,不必葬身荒野,不必孤魂无依,有香火可祭,再拜陛下。”
他道:“仍记得叔敖将军一句话:天下大同,岂能因立场相悖而袖手旁观,朕与陆家阿姊共勉。”
气氛不同方才剑拔弩张。
盛飞鸾笑得春风满面,拉着乌明鹤撒娇:“陛下,你就让我和阿云关起门来,再说些心里话吧。”
乌明鹤撇了撇嘴,捏了捏她雪腻腻的鼻头,已经起身往外走:
“行,行,朕这就走,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聚。”
说罢,已经掀了帘子,又出去了。
盛飞鸾轻呼一口气,连忙又拉了陆温过来问:“陆家的事儿,可解决了么?”
她顿了一顿,轻声道:“此案尚是一桩无头冤案,犹如利剑悬顶,陛下可曾说过什么?”
刑部通缉的,仍是陆昔之名。
好在她应试时,是盛飞鸾之名,入四署时,亦是盛氏名,薛雅之因领军再次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