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低,一时不敢言语。
陆温又问:“你们有名字么?”
一个姑娘道:“回姑娘,我叫兰儿。”
另一个姑娘也道:“姑娘,我是九儿。”
陆温抚着圆滚的肚儿:“好姑娘,你们不是奴婢,而是我的两个徒弟,我会教你们识文断字,教你们辩认草药。”
“以后的日子,你们就跟随我一起学习。”
两个姑娘都怔了,唇齿翕动,半晌没敢接话。
蘅沅山火连续了数月,林中万物灰飞烟灭,整座山丘都成了枯焦的赤地。
她们这些普通的农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是入了秋,泼天盖地的下了几场雨,才灭了火势。
可火是灭了,山林仍是枯竭凋敝的。
她们这些人,穷得都已经吃不起饭了,不做别的奴婢,不伺候别人,还有活路吗?
九儿低着头,盯着自己破了洞的布鞋,紧紧攥着新买的袍子,那上面还散发着皂角的清香:
“做……做徒弟,有……有……”
陆温了然,勾了勾唇,轻声道:
“产期在即,我身子沉重,好些事情,还要劳你们相帮,一个月,二两银子,如何?”
九儿那句“有白面馒头吃吗?”硬生生咽了下去,热泪盈眶,与兰儿对视一眼,连忙点头如捣蒜,在地上磕头不止。
偏这时,那三人之中年纪最长者,也被车夫引入了房内,一见陆温,却是怔了。
她嘴唇哆嗦了两下,急声唤她:“阿云。”
陆温抬头,便见在烟桥下奄奄一息,浑身泥泞狼狈不堪的妇人,已经干干净净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声音抖颤,喜色却浮上了面颊:“阿姐?”
虎子上前紧紧攥着陆温的衣角:“阿云,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你都去了哪儿?”
陆温眼角湿漉漉的,轻声叹道:“阿姐,你不是去了西屏郡么?”
祁州陷落,北狄军队劫掠已成定局,她早已去信长赢,央他帮着南地各家商铺,往东迁移。
而迁移最要紧的,是人,是铺子里的各家掌柜,账房,小工。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我舍不得铺子里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