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一日不沐浴,连觉也不肯睡的娇娇郎君。
他对洁净的坚守已经到了一尘不染的程度,竟肯舍弃他的坚守,宁愿一路风霜,也要奔去见她吗?
他平静的答:“等到了蓬州再洗吧,玉蘅会嫌弃我脏吗?如果嫌弃的话,我就到了晋阳洗干净了再来找你。”
晋阳,是南朝沿海的最后一郡,到了玉阳,若去蓬州,就是行船,走水路了。
她心头一热,连带着身上也热了,不知为何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抱一抱他。
只是她向来是行动比脑子还快的。
她拥住他,在他的耳畔呼着热气:“青熙郡,你若来蓬州,提前来信给我,我们在青熙相见。”
南朝地域虽不如北弥阔达,却也有十五洲五十二郡,而青熙郡,是南北正中,他一来一回,要四十几日,可若在青熙相见,时间上便宽裕了许多。
他伸出手,也回抱着她,慢慢说:“还以为……”
他顿了顿,不想再说下去。
秦无疏轻声道:“还以为什么?”
他垂着羽睫,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落寞:“还以为,你骗了我的身子,不想负责。”
秦无疏立刻挣开他的怀抱,恨恨道:“陆云涿,什么叫我骗了你?难道我是绑着你行事的?”
再说了,就算她有些浪荡,也确实喜欢动不动就轻薄他,撩拨他。
可他是腿断了,又不是脑子坏了,不喜欢,完全可以拒绝啊。
凭什么说是她骗了他?
陆衍抬起无辜的双眸,无辜的看了她一眼,又无辜的垂下脑袋,默默道:
“先给我一个名分,再去守蓬州不好吗……”
他早就料到了她会接替蓬州水师,他从来都未阻拦过她。
可时至今日,要南北相隔,他只是想求一个光明正大,可以陪在她身边的机会。
“哎。”秦无疏叹了口气,继续哄劝,“临安陛下看着人挺好,和善,还好说话,实际上十八岁就将燕王一党连根拔起,绝对是个杀伐果决的厉害人物。”
“现下你统管十五万青龙卫,我又统领蓬州五万水师,真成婚了,我要是指不定哪天反了,这临松的天都要变一变,这临松的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