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的眼里,还是太过大胆,太过像一句威胁了。
她背后出了冷汗,咬着唇,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乌明鹤慢慢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思忖了良久之后,久到崇文馆已然下学。
最后,他道:“朕答应过昭雪,他替朕扫清亲政的障碍,完成统一,朕还他一个公平的世道。”
“君无戏言。”
陆温微微一笑,伏地高拜:“陛下贤能,百姓才能安居,百姓人人安居,江山必定不朽。”
他笑了笑,转身欲走,似是想起什么,又嘱咐道:
“只是昭雪还走不得,朕既应了他之所求,他这阵子,可有得忙了。”
“臣妇必定督他日日上朝,绝无缺席。”
耽搁了些功夫,陆温出了崇文馆时,太阳西斜,已是日暮时分,天不凑巧,还下了一场雨,满地泥泞。
谢行湛依旧一袭雪衣,只簪一截翠竹将发丝束于脑后,墨色长垂,戴着雪色帷帽,立于檐下,举了一把玉柄纸伞。
满身的潮气,却实在风雅得紧,潇洒得紧。
陆温见了他,不由笑了笑:“不是叫你在马车里等着么,怎么又出来了?”
他来一回,崇文馆的姑娘们就看他一回,还有几个与她相熟的姑娘,见他日日来门口接她。
又不知她已婚嫁,只当是家中长兄,还问她要了几次府中地址,言之来日上门拜会拜会。
他将伞倾斜了过去,遮住细细雨丝,有些委屈:
“我都在马车里等了好久了,等不住了。”
她钻进车厢,见他收伞,正欲拉他一把,又见同窗的女学子走了过来,当即将手缩了回去,两眼望天。
那姑娘与谢行湛拱手见礼,爽朗道:“这位公子,可就是盛家姐姐的那位表兄?”
她入四署,用的是盛氏名。
她一南人转换的北籍,交战时期,得已入临松,自然也是借了苏宛表妹的名头,这才一路安安稳稳,没受到官府的刁难。
谢行湛负手而立,清清淡淡的开了口,眸底却似有傲然之意:“算得上是表兄,却不是普通的表兄。”
陆温噗嗤一笑。
他的母亲是北弥十六皇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