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咧,绽出个明晃晃的笑意,从袖中取出一只竹骨笔:
“我的生辰宴,也很热闹,只是你不在,只有这支笔陪我,就总觉得缺了什么。”
这只竹骨笔笔尖儿上的竹丝儿洁白如新,一看就是从未用过的,陆温伸手夺过,娇嗔道:
“好呀你,不用就还我。”
他皱了皱鼻,露出委屈的神情:“谁说不用了,就是这笔太漂亮了,我怕写坏了心疼。”
竹笔虽是上乘之物,竹骨却是脆弱易折,竹丝更是洁白如云,这样干净的一支笔,若是蘸了墨,就像掉入了淤泥里,心里总是觉得不妥,也总是觉得可惜。
陆温心下一软,娇娇柔柔的说:“每隔几日,我就给你重新刻上一只,保管你一辈子也用不完,你就放心用好了。”
他这才满意的将竹骨笔又拢回了袍子里。
这场宴席,没有王孙富贵,没有门阀等级,更没有尊卑上下。
连往日夜宴司里,驻守在燕王府里的几个暗卫,本该是永不见天日的鼹鼠,也被谢行湛一道手令,唤来了宴席。
铺子的掌柜都是些人精,知道这些利国利民的良政,是这位年轻的小王爷提出,落实,并加以南北推广的。
几人推己及人,只觉换了自己是个王侯,实在是做不了这等利国利民,却是损己的大事。
只有连连灌酒,以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
谢行湛极善饮酒,也素来好酒,既有酒喝,自然是来者不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饮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此刻酒过三巡,好些人都离了席,连妩霜也不例外,九儿将客房拾掇了出来,就领着她去歇息了。
兰儿因多了好些宾客,忙的焦头烂额,在后头催着九儿回头帮忙。
九儿将人送到院外,嘱咐着说:“霜姑娘,过了假山,再走两道回廊,汀兰阁左边儿第二间,被褥都是新的,您的包袱我也取过来了,就放在您的床头。”
“好,你去吧,我认得路。”
妩霜知道燕王府没有下人,就想自己回房,正绕过了假山,顺着花圃往前走,忽然迎面撞上了个人。
那人身量高大紧实,拧着个酒壶,正站在紫藤萝瀑布前发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