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致姐姐,我以前想,我的命,又贱又烂,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人心疼,也无人在意,可现在,不一样了。”
林玉致因为她的话有些失神,低声喃喃道:“是啊,若真到了紧要关头,自然是我死,护着你活,你活下来,才有意义。”
妩霜将药瓶塞入她的手里,声音很轻:“所以啊,玉致姐姐,你走吧,接下来的路,是死是活,就让我一个人担着,你同我一道走,反而危险。”
其实林玉致本就准备将人送入了燕安,就独自一人离去的。
可此时此刻,妩霜所说的分道扬镳,是此后天南地北,一人独木桥,一人阳关道,彻彻底底的与她们分离。
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说不出,妩霜的法子不对。
只是换衣的一次试探,还是对她太绝情了些,她并非真正的心如止水,也无法做到被利益,以及不被选择,仍能不生怨怼。
她只能换了个话头,问:“双儿在哪?”
妩霜答:“她既认字,想来四署的卷面也是看得懂的,我告诉她,若想入署应试,一身戾气可不行。”
“须得按照宫廷的礼仪,寻一处洞天福地,焚香,净衣,禁言,静坐三日,摈除戾气,而后,我会原原本本将卷面誊抄下来,供她为考入四署做准备。”
“我算了算,三日已过,她应当也回家了。”妩霜抿了抿唇,轻声道,“那应试的卷面,被我压在茶碗底下,只有应了诺,她才会劝诫自己的父亲,不要再追上来。”
林玉致笑了笑:“你变了很多。”
或许她没有变,只是展现给世人所看的愚昧,软弱,人云亦云,以及将自己掩藏在玉容坊里,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只都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就比如,在红莲地狱时,她一直在判断,是人数庞大的男子更值得依附,还是孤军作战的郡主,更值得信任。
妩霜听了这话,指尖轻轻蜷起,眸底掠过一丝哀苦。
“或许吧。”
“什么变不变的。”一只满手是泥儿的大手,径直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钻了进来,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
“还走不走了?”
外头的雪没停过,雨是夹着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