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不肯,圈抱着他的腰肢不愿撒手:“我想你亲自送我。”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鬓发,极清极轻的笑了一下:“我想再睡会儿。”
“好。”陆温看着他,怔怔的点了头。
只是不知怎的,这一整日,她都有些心绪不宁。
她想起前一夜,宫里来了旨意。
说是南北归复,万民同心,诸事顺遂,陛下见不得他如此悠闲,造了船,要送他南下,一路记载地方风情轶事,匡扶黎民,稳定民生。
是利民之善举,她平静的应了。
科考毕,还是按照规矩,要在文华殿内住上三日。
外头乱哄哄的,陆温扯了个来往匆匆的金吾卫,问他:“外头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他答:“姑娘不知道?文华殿距离午门可近呢,是有人被重判了,内侍监正在行刑呢。”
陆温怔了怔,问:“是什么人?”
那侍卫道:“似乎是抓到了谋害老燕王的凶手。”
陆温的瞳孔骤然一缩:“是谁?”
“据说,是个捕蛇人。”那侍卫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凌迟处死,要刮上三个日夜,整整三千多刀呢。”
陆温心里空空的,不知怎的,心绪更加杂乱了。
三日后,她出了文华殿,来到午门。
来来往往的宫人踩在那片青石板上,还依稀可以见到那些破碎淋漓的血与肉,是如何被他们践踏的。
她走上前,伸手抚了抚,眼睛酸胀,却流不出一滴泪。
宫里的旨意下来的很快,她是女子科考的状元,只三日,一封前往水部司任职的任命就下来了。
随之去往泽丘上任的旨意,一同下达的,还有一封他亲手写的家书,字字句句,旖旎缱绻,述尽相思,言尽柔肠。
宫里的乱子平了些,清算了一批又一批的奴才,一个月后,更多力量被选入宫中。
巍巍皇权,仍是威严肃穆,不可挑衅,不可侵犯。
利民署的制度,除了一年,又增添了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及死契。
泽丘,这个她终日期盼,能够一展拳脚的地方。
诸人以为她会将阿蓁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