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水了,我一会让彩霞给送一壶过来。”
燕兰目送着吴老太出了屋子,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闺女”俩字,吴大娘竟然没叫她名字,而是叫她闺女!
燕兰不自觉地咧着嘴,有人在意的感觉真好啊,这就是人家说的幸福吧。
吴老太提着暖壶进灶房,正好看到吴老头在刷碗:“她爹,你咋刷上碗了?”
要知道,她跟吴老头结婚这么年来,可一次没见吴老头干过刷碗洗锅的活儿。
吴老头羞愧地笑笑:“彩霞早上起来做饭,白天晚上还要摆摊挣钱,辛苦得很。我没那本事帮她卖货,给她打打下手,做做家里的杂活还是行的。”
吴老头话音刚落,吴彩霞把晾凉的米饭端进来:“爹,您说得真好。不过,我还是觉得您得跟我们一起去摆摊。您想,咱花那么多本钱,进了那么多货,早一天卖完就早一天挣钱,万一卖得慢了说不定就砸手里了。
还有,您忍心我娘一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喝水吃饭的空儿都没有?”
吴老头讪讪地笑:“爹嘴笨做泥瓦工做惯了,实在不会给人推销东西。万一搞砸了,把客人吓跑了,耽误挣钱就不好了。”
吴彩霞能理解她爹的犹豫,她爹这人本来就内敛话少,这些年干泥瓦匠,都是不用与人打交道的活。
她也没打算让她爹立刻转变:“爹,您想想,就您这脾气,您还能得罪人了?能被您这脾气搞生气的客人本来也不是真心买的,就算您不在这儿,他也不会买的。爹,您再想想,您的泥瓦工能干一辈子?您老了干不动了咋办?“
”您万一受伤了,摔断了胳膊腿儿的咋办?”这句话,吴彩霞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她爹尽快转行,脱离建筑工人这个行当。她的打算是,眼下先让她爹和她娘去摆摊,摸摸做生意的门道,等后面时机成熟了,就给她爹娘开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