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默契地接过本子,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宋老太眯着眼,“亲家母,纸上这几笔是3500多,还没算我儿子在你们家四年的工钱。吴彩霞,你爹娘都是在工地干过的,现在一个青壮劳力的工价是多少,你心里也有数,你们该赔多少工钱出来就不用我说了吧?”
一直在寻找出力机会的宋老大也开口了:“吴婶儿,你不用算了。账目我看过了,没错。既然亲家一场,我们也不跟你们多要。这样吧,一万。你们拿一万块钱出来,我娘就同意老幺离婚。离了后,以后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否则,甭管他在谁面前签了啥狗屁证明,我们一概不认!”
宋老大胸有成竹,老幺在宋家四年,这是铁打的事实,谁都赖不掉。如果仔细追究,充其量证明他这四年对吴家没有实质付出,最多把四年的工钱抹掉。
抹就抹呗,反正这一项他们自己都没想过会要来钱,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呗,有枣就收,没枣撤杆,反正他们也不损失啥。
至于那固定的三千五。
他娘给吴彩霞三千块钱这事,甭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有人证,他娘之前一直在宣扬这事儿,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自己给了吴彩霞钱。
至于物证,这件事都过去几年了,证据更是无从谈起,就算真的追究起来,他们也查不到啥。
剩下那几百块,就更好要了,被半夜拉走的粮食,被顺手牵羊的苹果和大门,以及医药费七十,这些可都是有人证物证的。
被拉走的那扇大门现在还嵌在吴家门框上呢,他们不认试试!
综合一考虑,就算要不来一万,也能要来三千五。
三千五,也不少了。
在场的吃瓜群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乖乖,一万块钱,可真敢开口啊!
这年月,他们成年累月地生活在村里,生活圈子里能接触到的工钱比较高的就是泥瓦工了,一天能有十来块工钱,如果持续稳定有活,一个月下来能有个三四百。
不过,农村盖房子工期短,泥瓦工这个活也就不稳定,说不定这个月能挣几百,下个月没活干就只能挣出个吃饭钱。
一万块,得干几年才能攒出来啊?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娘不由得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