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彩霞,挖空心思地想要寻摸一个有用的办法。
围观群众的议论先不说,吴老太这边已经掰着手指头配合吴彩霞了。
“彩霞,爹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咱们自算算,你和大国两口子在家吃了四年,咱就按十块算,一天十块,一年三千六,四年就是一万四五。她嫂子,写一万五。”
香兰气呼呼,他们凭啥这么算账?爹娘养自己儿女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凭啥吃饭穿衣都要钱,更过分的是连拉屎住房都要收钱?
妈呀,吴家这种做法也不怕人笑死。
“吴婶子,亏您还是个长辈,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哪儿去了?我都没听说过哪个当娘的跟自己儿女算吃饭钱的。爹娘管自己儿女吃住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您还想着靠这个讹钱,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死!”
宋大国也坐不住了,跃跃欲试地想站出来和吴老太理论,刚一冒头就碰上了张振德狠戾的眼神儿,愣是没敢动弹。
吴彩霞:“呦,二姐,要说我娘凭啥跟我们算账,这不都是跟我婆婆,也就是你亲娘学的吗?”
香兰张了张嘴,想反击又不知道说啥,这事好像确实是她娘先挑起来的。
吴彩霞:“刚才是吃喝,还有拉撒。我家茅房是结婚第二天我爹娘亲自挖的,这几年来粪池里的大粪都是我爹娘挑的,我跟大国一次也没挑过,一年租金算五十吧,四年就是二百。桂英嫂子,记二百!”
王桂英憋着笑:“好,记上了。”
宋老太脸耷拉得老长:“拉屎也要钱?你掉钱眼里了?”
宋老太一脸不愿意,心里懊恼不已,她咋就没想到还有住房拉屎这几笔账呢?
真是失算了,失算了。
吴彩霞不理她:“吃喝拉撒算完,还有衣住行。我跟大国一年春秋衣裳至少两套,夏天衣服三四套,冬天棉袄棉裤棉鞋得两套,这样算下来,一人一年五百不多吧?两人就是一千,四年就是四千。桂英嫂子,加一笔四千的!”
宋老太站不稳了,气得手直哆嗦,照吴彩霞这么算下去,她还得倒贴。
“算得什么狗屁账,你爹娘养你不是应该的?凭啥样样都要钱?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