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初张口有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只叹了叹气。
魏锦书虽未听见云初想说的话,却也猜出了大概。
她回手将弓箭挂在马鞍旁,又从身边的布囊里拿出几块带着颜色的石头扔在野兔旁边,便催着马匹往前继续走。
“云初,我曾听过一句话,”魏锦书握紧手中缰绳,絮絮说着,“天地为炉,则万物为铜。生于世上,我们便都是被围住的猎物。那你说,真正的猎人又是谁呢?”
“要改变既定的结局,无疑是与天地悖逆,与法则背驰,但唯有这样,才能跳出围场,脱下猎物的皮囊,”魏锦书继续说道,“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为此拼过一回。”
云初听着她的话,总觉得魏锦书有另一层意思,但她如今还猜不出来,至少魏锦书不知道她自己的结局。
不过细细思索,魏锦书的想法并没有错。
既定的事物原本就无公平而言,凭什么就不能争上一争?
一阵清风拂过,掀开魏锦书的衣袖,露出红肿淤青的手腕,和遍布血痕擦伤的手背。
旧伤还未愈合,新伤已经缀满双手。
云初记得,从前这双手白皙细腻,修长的十指只会翻书刺绣,而现在却能拉弓满月,策马奔腾。
明明她才离开三四个时辰,却恍如隔世。
魏锦书再度停马拉弓,目光深邃地看向方才逃脱的那只鹿,“没有人甘心当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