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往厨房疾步而去,他的背已佝偻。
林月带人去大堂中坐下,道了声失陪便朝后厨走去,他们顺着门口朝外望去,是那还在打雪仗的孩子。
几个中年大汉看着,笑着,感慨了声:“年轻好啊!”
他们讲起了小时候的事,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当孩子王,当然少不了父母一顿揍。
几人说着,笑着,老黄端了碗筷上来,林月给他们倒煮好的热酒,桌上还放着一碟炒花生,双方客套几句,大汉们端碗畅饮。
一个时辰后,客人们兴奋离去,孩子们早已将屋顶地面的雪扫净,喝了老黄煮了的姜汤打坐驱寒。
林月坐在椅上看着这满天白雪,红栏黑瓦,青砖枯木,心静思止。
归无,即是身归,亦是心归,无并不是消失,而是成它。
她的归无功已臻至圆满。
林月教开始教镜潼医术,又过了一年,离乐还是没有回来,院子外守着的人有些走了有些还在等待。
孩子们抽条,长大,离乐走后的第三年,最大的镜成十六岁了,稳重坚毅的的小伙子,最小镜明也九岁半了,明眸皓齿,隐约有那个貌美妇人的影子。
按照大乾律例,无故失踪三年者可向官府申请宣告死亡,撤去户籍,每年少缴人口税六两。
六两,穷苦人家六七年的积蓄。
林月和孩子们正商议选哪个黄道吉日去官府办理手续时,大门处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清悦的女子声响起。
“离乐,你给我出来!”
“嘭嘭嘭!”
“离乐,你这个混账东西,逮到你姑奶奶非打断你狗腿……”
“嘭嘭嘭!”
“开门!老娘知道你在这,再不开门老娘就将门拆了!”
门内专注吃瓜的众人一听,赶紧将门打开。
“咣——”
那女子身影便出现在眼中,身着藕色纱衫,身材长挑,青发披向背,水眸带怒,鹅蛋脸上因激动透着晕红。
她一手握长剑,一手作拍门状,见门忽的开了微微愣怔,打量了门内几人,最终定格在正中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嘴角含笑双眸却清冷,自成清韵,声音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