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宫沉反倒是对着老爷子举杯示意了一下。

    这让老爷子和宫曜都愣了愣。

    何时宫沉这么轻易就认输了?

    林知意正担心时,门口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

    “爸,怎么家宴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迟到。”

    女人冷冷清清的声音缓缓响起。

    宫曜惊了一瞬,手中酒杯砸碎在桌上。

    “任希雅!”

    “怎么,不认识了?”

    任希雅踩着高跟鞋往前,每一步都像是要踩碎宫家的伪善。

    最终,她停在了主桌前。

    “爸,还好我今天穿着得体,下午祠堂拜祖宗,也不至于不懂规矩,是不是?”

    任希雅其实最不喜欢喊爸,但这一声声爸能搅得老爷子心神不宁。

    她就喜欢。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酒杯砸在任希雅面前。

    “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结果无人进门。

    任希雅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老爷子盯着门外蹙了蹙眉,迅速冷静下来。

    “任希雅,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宫家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所谓的不客气就是任雪。

    任希雅的母亲。

    然而他的话刚说出口,下一秒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他惊恐的画面。

    应该被关起来的任雪,此时就站在大家面前。

    这三年多,任雪改变了很多。

    知性优雅,也淡然了很多。

    戒掉药物成瘾后,她更多的是对父母和任希雅的愧疚。

    她这半辈子,没做好女儿,也没做好母亲,差一点害人害己。

    她出来后就回了趟家。

    父母年迈,但家里始终有一间她的房间,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她几十年前用的。

    他们就这么守着东西等了她这么多年。

    任雪重新开始看心理医生,学习,工作。

    然后将自己虚虚实实的半生写成小说。

    如今,再看那个困住她的男人,她眼中早已没有畏惧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