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动的震动“太大”,时不时有小石子刺那些废墟中间的空隙里簌簌落下。
夏黎很怀疑如果他们跑的速度更快一点,或者更跺一点脚,这条简易的隧道随时可能坍塌。
但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先进的条件,可以让这些来救援的解放军们在洞口设下折叠支架,以防这种废墟制造出来的隧道坍塌。
他们最多就只能往隧道口上支一根棍子,象征性的撑一下隧道,让他们别那么容易塌而已。
夏黎跟着男人跑进隧道深处,很快就了解到为什么那男人说,要力气大的人把石块整个抬起来,才能让人不压死。
墙角处斜斜的搭着一块大石板,石板下面压着一个进气儿多出气少,却依旧忍不住滴滴哭泣的小姑娘。
一根从斜侧里穿过来的钢筋,将整块大石板贯穿,也穿过躺在石板上的一个男人的胸口,露出半根大概40多厘米长的钢筋。
那根钢筋是灰色的,上面还隐约能看出来锈迹斑斑,就那么直直的,血呼啦的从躺在石板上的男人胸口插出来,红红的,黏黏的,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把夏黎拉进来的那名小战士立刻对夏黎道:“夏黎同志!我们把那块石板抬起来,先把下面那个孩子救出来吧!”
“不行!”
还不等夏黎开口,立刻有个身着一身白大褂的军人,手一边按压着被钢筋穿透胸口的男人的伤口,企图不让血流出来,一边声音严厉的道:“这根钢筋插的离心脏太近了。
石板稍微一动,就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拉夏黎来的那名小战士眉头紧皱,立刻道:“可是不移动的话,下面的孩子也熬不了多久!
我们尽量平稳一点,不让钢筋移位不行吗?”
夏黎虽然这一小半天儿救人都救麻了,但也跟着附和道:“我能保证石板的位置不偏移。”
军医摇了摇头,“这片废墟的空隙实在太小了,就算想要把人平移也很难。
除非有起重机,先把上面那些拿下来的建筑废料清除,否则这块石板不可能平移起来。
下面还插着钢筋呢,得有人上石板锯。
一旦我们锯掉钢筋,石板坍塌,就会要了下面那小姑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