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叮嘱半天,反倒让灰先催促自己,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叮嘱谁了。
“行啊你岸主教。”汪远峰环顾了一下四周被自己砸成废墟的工厂,又看向不远处跟自己对峙着的岸,“这是打算毁了我赤元啊?”
“呵。”岸闻言看着汪远峰轻笑了一声,话语中充满了虔诚,“赤元能像当初一样见证虚无,对于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幸。这不是毁灭,这是新生。”
“嗤。”谁知汪远峰闻言却是不屑的笑了,火光在他手中燃起,一柄巨大的锤子与镰刀的幻象盘旋在他周身,“这种脑残话术骗骗你手底下的人或许有用,但你跟我说,只会显得你很愚蠢,你以为你弄这一出我不知道是想干嘛?”
“‘空’那个老不死的让你来,你不会不知道你只是个棋子吧?还妄想着做大主教的春秋梦呢?”
“哼,教主怎样,你还不配置喙。”对面,岸主教浑身被黑灰色的虚无气息笼罩,他的眼神平静,手指微微一弹,一道裂隙在他身后打开,裂缝深处涌动着五彩斑斓的黑。
“你们星火学会终究是困守在‘秩序’中的愚者,从前林庭筠便没能阻止我们,现在换了你更不可能。”
天地之间,废墟静默如墓,星光被乌云遮掩,只剩偶尔闪现的微弱光辉,洒在断壁残垣间。
汪远峰与岸主教对峙着,彼此目光交汇,那是两股信仰的碰撞。
空气中,火光与灰雾交织,彼此的气息已经将这片空间切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一边是炽烈的赤焰,燃烧着不灭的斗争意志;一边是无尽的虚无,吞噬一切存在的意义。
“我原以为你们空湮会的主教会更懂得敬畏世界的重量,而不是在这里玩弄所谓的‘虚无’。”汪远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如山般的厚重感。
显然,他收到了陆承泽的发出的传讯,也更清楚‘虚无’意味着什么。
他的身影如磐石一般坚定,赤红的光芒从他脚下的每一寸废墟中升起,仿佛要将这片死寂之地重新点燃。
岸主教却微微一笑,声音如幽冷的风穿过虚空:“重量?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敬畏的重量。一切终归于虚无,赤元也好,信仰也罢,都不过是人类自欺的幻